史莱姆魔法师:超凡的生物创作与神秘力量的探索,科创板首位90后敲钟 影石创新市值超700亿百岁书翁江澄波逝世,他用一生守护古籍善本|逝者倪泽望强调,重构科技金融利益链条,相关利益只能从创始股东目前持有的高比例股份中分配出来。过高的持股比例让这些创始股东在企业上市后身价暴涨多少亿,事实上没有必要,最多30%就够了。
关于史莱姆魔法师的史诗般故事,其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丰富的生物创意思维令人叹为观止。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史莱姆魔法师以其独特的生物创意思维和超凡的力量,引领着一场奇幻旅程,跨越时间和空间,探索未知的领域。
史莱姆魔法师是一位拥有非凡生物创意思维的人,他的身体由各种形态各异的史莱姆组成,包括小到微米级的原生生物,大到巨大的魔杖和盔甲。这种生物的独特性赋予了他无比强大的力量,使得他在面对任何挑战时都能够以智慧和勇气应对。他的魔法来源于他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他通过观察和研究史莱姆的特性,创造出了一种可以操纵这些生物以实现自身愿望的魔法方式。
史莱姆魔法师的探险之旅并非一帆风顺。他曾穿越无尽的森林,对抗凶猛的魔兽和恶龙,也曾深入深邃的洞穴,解救被困的同伴,甚至在阴暗潮湿的地底世界中探寻古老的遗迹。每一次冒险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正是在这种困难面前,史莱姆魔法师展现出的坚韧不拔和无畏精神,让他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辉煌。
史莱姆魔法师的生物创意思维体现在他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然界的深度理解和利用上。他深知每个生物都有其独特的能力和使命,他将这些理解融入到他的魔法中,使每一个史莱姆都能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例如,他的史莱姆战士是天生的战斗机器,他们的力量、速度和耐力远超人类,他们可以在战斗中迅速杀敌,保护队友免受伤害。而他的史莱姆法师则是精通草药学和治愈术,他们能够用魔法治疗伤势,恢复体力,甚至创造奇迹。
史莱姆魔法师的神秘力量同样让人惊叹。他的魔法不仅可以让史莱姆做出惊人的变化,如变形成巨兽、变成飞鸟或变成飞行器等,而且还可以通过掌控时间、空间和能量的方式,进行诸如时空跳跃、改变命运等操作。这使得史莱姆魔法师具备了超越常人的能力,他的每一次行动都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结果。
尽管史莱姆魔法师拥有了超凡的力量,但他始终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对于这些力量的运用持谨慎和理智的态度。他明白,虽然他可以控制并驾驭史莱姆,但它们却有自己的生命力和情感,如果滥用这些力量,可能会对周围的生命和环境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每当他使用他的魔法时,他都会确保它的目的纯粹而有益,尽可能地减少对生物和环境的破坏。
史莱姆魔法师的故事告诉我们,无论身处何种环境中,只要有决心、勇气和智慧,我们就有可能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传奇。他的生物创意思维和超凡的力量,展示了人类对自然界的敬畏和尊重,同时也启示我们在追求卓越的过程中,不应盲目地追求力量或者改变,而应注重对生命的理解、尊重和利用,这样才能真正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进步。史莱姆魔法师的故事是一部充满奇幻色彩和深刻哲理的奇幻小说,它让我们看到了生命的无限可能和人类在科技和文明发展中的重要角色。
全景相机拍下的地球、卫星、银河系大合影。
影石创新创始人刘靖康。
科创板迎来了第一位90后创始人。
6月11日,随着34岁的创始人刘靖康手持Insta360全景相机X5敲响了上市钟声,影石创新(股票简称“N影石”)正式登陆科创板,迎来高光时刻。截至昨日收盘每股报价177元,涨幅274.44%,公司总市值达709.8亿元,成功跻身硬科技上市企业第一梯队,也宣告“全球智能影像第一股”名副其实。
全景和运动相机“双料龙头”
影石创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Insta360)是一家成长于深圳的智能影像设备企业,主营消费级和专业级智能影像设备及配件。其产品从极限运动“出圈”,迅速渗透至Vlog、直播及日常记录等大众应用场景。
公开资料显示,影石Insta360是全球全景相机和运动相机市场的“双料龙头”。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显示,影石在全景相机领域市占率已达67.2%,连续六年位居全球第一,2024年上半年营收甚至超越美国老牌品牌GoPro。
从2016年仅重70克的Nano全景相机开始,影石便以技术破局的姿态撬动行业格局。彼时,传统全景设备笨重、复杂,影石则聚焦“像手机拍照一样简单”的体验,通过实时拼接、即拍即看,让VR影像走入普通用户的手中。此后,X系列相机首创“先拍后取”功能和自拍杆智能隐藏技术,更让全景拍摄摆脱“角度盲区”,成为滑雪、冲浪等极限运动爱好者的标配。
主要生产基地在东莞中山
影石创新快速发展的背后,是深圳乃至珠三角强大的产业配套支撑。影石的主要生产基地分布在东莞、中山,深中通道等基础设施的完善,大幅提升跨境物流效率。影石创始团队指出,“在车程两小时内,能找到完整的供应链支持,这在全球少有”。这种“制造+速度”的组合,为影石打造全球化品牌提供了决定性支撑。
而在技术积淀方面,影石已累计拥有800余项专利,包括155项发明专利,涵盖图像拼接、防抖、AI剪辑等关键技术。2023年,影石研发的相机搭载近地轨道卫星完成太空拍摄任务,成为“中国智造”进入太空的代表性产品之一。
影石自创立起就确立“生而全球化”的战略。在全球设有五大办公中心,搭建起覆盖6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销售网络。线上全面进入亚马逊、京东、苹果等主流平台,线下则与Best Buy、Apple Store等国际零售商建立合作关系。目前,公司产品已销往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用户规模持续扩大。
亮眼的市场表现也带动公司财务数据不断突破。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影石营收分别为13.28亿元、20.41亿元、36.36亿元和24.28亿元,三年复合增长率达65.46%。研发投入方面,三年累计达8.54亿元,占比始终高于12%,研发团队人数超过800人,占比逾53%。
从硬件制造商到智能影像平台
值得一提的是,影石创新的技术转型并未止步于硬件。近年来,公司加快布局AI影像领域,推出多个集成AI剪辑与场景识别能力的影像产品,逐步完成从硬件制造商向智能影像平台的战略跃迁。
公司创始人刘靖康1991年出生,是新生代科技企业家的代表人物。他带领团队打造出“自拍杆隐形”等革命性功能,在社交媒体上掀起影像风潮。他提出的“时空胶囊”理念,也赋予智能影像更多人文价值。例如,一位癌症患者母亲通过全景相机为孩子留下可沉浸式回忆的故事,广泛传播并打动无数用户。
影石的成功,不仅是技术与市场的胜利,也是深圳硬科技生态的典范样本。伴随AI浪潮和数字内容需求持续增长,影像设备正加速从“记录工具”向“记忆重构”进化。影石创新此次成功上市,将为中国硬科技企业走向全球市场提供强有力的范例。
采写:南都·湾财社记者 程洋
江澄波于1926年出生在苏州一个世代经营古旧书籍的家庭。他自幼便在浓厚的书香熏陶下研习版本目录学与古籍修复技艺。江澄波的祖父江杏溪于1899年创立了文学山房旧书店,这家书店历经三个世纪的沧桑,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从16岁起,江澄波便投身于古籍旧书的世界,深厚的家学渊源与数十年如一日的实践,铸就了他一身辨伪存真的本领。他在古籍鉴别修复和版本研究领域建树颇丰,被业界尊称为“旧书业的活字典”,著有《吴门贩书丛谈》《江苏活字印书》等书,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
即便在20世纪50年代公私合营时期,文学山房与其他四家书店合并后,江澄波也从未停止对古籍的守护。他与志同道合者携手抢救了大批珍贵的善本古籍。2001年,退休后的江澄波重新恢复了“文学山房”的字号,再次投身于访书、购书、修书之中,为国家抢救了大量的文化遗产。
在回忆录《书船长载江南月》的自序中,江澄波先生写道:“书是我营生所靠,也是我终生所好。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载书、送书的书船,我离不开书,就像船离不开水。”
下文经古吴轩出版社授权,节选自江澄波口述,韦力、张颖整理的《书船长载江南月》,以作纪念。
《书船长载江南月》
江澄波 口述
韦力 张颖 整理
古吴轩出版社
2022年11月
江澄波(1926-2025)。图片来自《书船长载江南月》。
从山塘街到护龙街
江氏我们这一支,祖籍浙江湖州织里镇。清朝咸丰年间,兵火四起,我的曾祖椿山先生不得已逃难离乡。他那时年方弱冠,背着简单的行囊,搭船走水路来到苏州阊门,在城门口的扫叶山房找了个活计谋生。
扫叶山房是苏州席氏家族的产业,藏书、刻书、售书,历史悠久。说起来,扫叶山房在清代书林史上较为灿烂。
同治初,当时的扫叶山房主人席威把扫叶山房总部迁往上海,逐渐经营新书。而苏州的扫叶山房成了分店,实际主事者是吴县人朱记荣。
朱记荣也是位藏书家,精于校勘。他的藏书室称“槐庐”“行素草堂”。我曾祖在店里做事,自然学到了不少本事。只是曾祖不过小小伙计,工资微薄,年逾四十,才娶妻成家。夫人刘氏,就是我的曾祖母。曾祖母娘家在山塘街八字桥,扫叶山房距此不远,所以曾祖选了八字桥西街一处房屋租赁定居,两下里都十分便利。
光绪七年(1881),贫寒的江家添了一子,名如礼,小名宝泉,这就是我的祖父。光绪二十年(1894),曾祖把我祖父送到浙江嘉兴孩儿桥的一家旧书铺学艺——在老辈人看来,孩子请别人来管,是比较好的。
初到嘉兴的店里时,祖父才十三岁。承家训,祖父刻苦学艺,至诚待人,勤俭持重。听祖父说,曾祖送他去学艺之前,曾将他的衣裤口袋悉数拆去。因为我们是做古书生意的,而古人窃书就和这衣服口袋有关系。比如当年《永乐大典》就是被朝臣藏在衣服内陆续偷出的,一万余册的大书,到乾隆时丢了三千多册,到清末时丢失大半。在这种风气下,曾祖把我祖父的衣裤口袋都拆了,以向嘉兴的店主表示清白,乃是极诚实之举,希望我祖父养成诚信及勤俭的品格。
在嘉兴的五年间,祖父熟悉了访寻古书的业务,掌握了鉴定版本、修补装订等本领,也有了自己的字:杏溪。这是源于他出生在农历二月杏花开放的时节吧。后来他便一直以字行世。光绪二十五年(1899),曾祖因病离世。十八岁的祖父闻讯匆匆从浙江返回苏州奔丧。将曾祖的后事料理完毕后,鉴于老母在堂,无人奉养,祖父便决定留在苏州。由于之前的经历都和书店经营有关,于是祖父有了创设自己书店的想法。
开书店,便涉及选址问题。阊门山塘一带自古繁华,明清以来,书肆林立,扫叶山房就选址于此;还出过几位大藏书家,最著名的是汪士钟;很多书在此流动集散。不过,经历太平天国运动,苏州的书店甚至商业开始渐渐向城中转移。祖父于是把目光转向古城内。
现在我们古城中的南北向的人民路,古时叫护龙街。人们说,南边的孔庙是龙的头,北边的北寺塔是龙的尾巴。这条护龙街上人文荟萃。清末,文庙旁是苏州府学、紫阳书院;龙头、龙尾间,散布着过云楼等藏书楼。当时护龙街上有很多书店、古董店,祖父便把书肆设于护龙街嘉余坊口,紧挨着顾文彬的怡园及过云楼,可见祖父既有商业眼光,又考虑到了书源问题。店面用芦席纸糊,店门朝东,面向护龙街。
曾祖去世时,留下一叠借条,祖父点检细看,发现都是织里的亲友借钱时写的。要开书店,需要资金,祖父就想着去一趟织里,把钱要回来,不过最后没有成行。听祖父说,那时织里来了位穷亲戚,衣衫褴褛,坐下聊天,祖父才知道亲友们过得比自己家艰难得多。再翻翻借条,落款都是曾祖。祖父无奈之下便表示这些欠条都不作数了,就打消了回织里要钱的念头。那么开店需要的资金从哪儿来呢?祖父只好向他人借贷,借了三百元,才得以勉强营业。
不久后,祖父娶妻胡氏,家里很快添了一个男丁,即我的父亲静澜先生;后又添了两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姑姑、小姑姑。江家人口渐繁,压力很大,仅靠经营书店,难以维持生计。曾祖母拾针刺绣,以刺绣所入贴补家用。一家人齐心协力,这才渐渐渡过开业时的难关。
《文学山房丛书》牌记。图片来自《书船长载江南月》。
文学山房的前三十年
我懂事之时,文学山房已发展了约三十年。这三十年中,文学山房从一个小书肆逐步发展至古书盈架,名人满门。惜乎我没有亲历,但常听父亲谈说往事。有几件大事,关乎文学山房的发展,亦可作为祖父、父亲在文学山房初创时苦心经营的见证。
光绪二十八年(1902),太谷学派第三代山长黄葆年辞官,在苏州十全街创办归群草堂(也叫黄公馆),讲儒论道,徒众极多。这些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并且都是品学兼优的读书人,他们的教材都需要在古书店采购。祖父看准了这一机遇,文学山房创办之初,就主营国学书,服务于莘莘学子,这是文学山房业务迅速发展的一个原因。
父亲讲,清末民初,明刊白棉纸古书的市价大约为每册银圆三枚而已。苏州本来是江苏巡抚驻地,辛亥革命成功后,军政府撤出苏州,省会移往南京,在苏候补官员纷纷回籍,书籍属于笨重之物,不方便携带,往往被大批处理,这也是苏州各古旧书店发展的一个背景。
民国初年,冯桂芬藏书、朱达夫藏书流入坊肆。冯桂芬是晚清维新思想的先驱,曾入李鸿章幕,又在紫阳书院和正谊书院做过主讲,著有《校邠庐抗议》等,还曾主持编纂同治《苏州府志》。他的藏书楼名“一仁堂”“耕渔轩”,据说,冯氏的藏书有二十架,分为经、史、子、集四部。当时冯氏的书籍已三传至曾孙辈,可惜这一代不再以藏书为志,于是把藏书散了出来。而无锡朱达夫是同治年间的进士,听父亲说,朱达夫的藏书,虽然没有宋元秘本,但是装治精整。文学山房收的部分冯氏、朱氏家藏,丰富了货源。
民国十八年(1929),祖父以两百银圆向一家旧货店收得一部宋版书。这部书是《后山居士文集》二十卷,宋陈师道撰,有清代名人翁方纲的题跋及题诗。每半页九行十五字,左右单边,字体古朴浑厚,用黄麻纸印刷,又钤有“晋府书画之印”“敬德堂图书印”等印。这部《后山居士文集》初出世时,纸色晦暗,书家多8书船长载江南月:文学山房江澄波口述史认为该书是明代翻刻本而不屑一顾。后来祖父将该书售与潘博山先生。潘博山独具慧眼,收得此书后,把藏书楼改名为“宝山楼”,以示珍重,并将此书视为镇楼之宝。关于该书的价值,傅增湘言道:“不特为海内孤行之本,亦实为后山集传世最早之编。”
如此宝物由文学山房经手,书店的声誉自是随之高涨。同年,由曾任民国大总统的徐世昌主持编纂的《晚晴簃诗汇》终于付梓。这部书收入诗人六千一百余家,诗两万七千余首,分两百卷,涉及诸多江南文人,编纂历时多年。为了编这套书,民国初年,徐世昌派人广搜清人别集,曾有专人南下采访旧籍。我祖父为他们提供了大量的清人诗集。文学山房的业务于是蒸蒸日上,祖父、父亲也结识了一大批士林人物。《晚晴簃诗汇》编刻完成后,文学山房依然与徐氏有生意及人情上的往来。
文学山房生意越做越好,便对嘉余坊口的老店铺不停修缮,以适应业务发展的需要。但靠着修修补补,总不是办法,加上家里频添人丁、伙计,更换新店铺势在必行。1931年,文学山房新店面落成,地址就在嘉余坊斜对面的大井巷北首,坐东朝西,仍然面向护龙街。门牌号是大井巷口707号。我们还有了时髦的电话,电话号码是741。新店面三开间,前后三进,前后都有楼,中间有天井,店堂高敞明亮。新店落成时,经由徐世昌的秘书贾君玉转请,徐世昌为文学山房题写了竖幅招牌,那招牌是圆木柱的样式,在我们店里挂了好几十年。又有一块匾额,是此前由清代翰林曹福元题写的。
让康有为耿耿于怀的宋本
大约2012年时,有一个从日本归来的留学生,带来了两册宋本《碛砂藏》。《碛砂藏》有好几千卷,这不过是其中两册残本。
内容很有趣,讲的是玄奘到印度取经的故事,里边记了几个故事,和《西游记》的情节颇有相似之处,可谓是真实的“大唐西游记”。一个故事是说法师(也就是唐僧)乘象过河时,让一人在船上看守经书和从印度带回的花种,到了河中间,忽然风浪大作,守经人和经书都跌落水中,就此丢失了“五十夹经本及花种”。又有一个段落,说法师在山涧中穿行,那山林里有很多盗贼,法师就要派一个僧人先去探路,跟盗贼谈:“我们是远来求法的……”如何如何,阿是让人联想到《西游记》呢?
关于这部刻本,还有一个小故事。民国十三年(1924),康有为应陕西督军的邀请到西安访问,在开元寺和卧龙寺发现了一部过去从未见过的大藏经。康有为希望买下运走,寺里僧人表示,需要请示有关方面。但康有为已经急不可耐,未经同意就把这大藏经装上了车,引起僧人以及地方士绅的愤慨,他们竟然把康有为告上了法院。康有为不得不放弃。而这部康有为未能带走的经书,就是宋代苏州碛砂寺刻的《碛砂藏》,现藏于陕西省图书馆。
《碛砂藏》宋刻本。图片来自《书船长载江南月》。
康有为因此耿耿于怀,后设法将之重印。
南宋时,苏州一带僧俗在平江府陈湖(今昆山陈墓)碛砂延圣院内设立经坊雕刻藏经,从宋绍定年间刻到元至治二年(1322)才告结束。藏主法忠,功德主清圭,又沙门德璋、志清、慧琚、慧朗、志莲、志昌、行一、维总、昙瑞、惟吉等主其事。这部大藏共六千三百六十二卷,世称《碛砂藏》。从《开宝藏》开始,直到民国间,总共出版了大藏经二十余种,其中只有《碛砂藏》出自苏州地区。
藏家带来的这两册书是绍定四年(1231)刻本,典型的宋版书,经折装,每半页六行,每行十七字。
典型的宋本,用墨精良,浓厚如漆,着水后,湿而无渍迹;宋时刻工,刀法精致认真,字画丝毫不拘,虽然刻在版上,却并不失去原书手笔精神。这两册书就有此特征。北宋时的汴梁本和南宋时的浙本、蜀本主要用白麻纸,南宋闽本则大都用黄麻纸,另外还有专印佛经的硬黄纸。此书用的就是硬黄纸。
议价收下后,在2014年的江苏书展上,我曾带此书展示,以此作为苏州宋代刻书的代表。
关于书店
古代的藏书之家都是大户人家,累世书香传家的也有,但更多的是顶多守三代,书就散掉了。连官宦富商之族都难以守护住古书,何况书店呢?书店也守不住书的。
我曾把书店比作城市的眉毛:对于一个人来说,眉毛看似并不重要,但缺了它,五官再精彩看着也乏味。一个城市不能没有书店。这是我坚持把店开下去的理由。
对于文学山房,我当然希望我的后代能继承下去,但如果再到孙子、曾孙,他们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是尊重的,不会强求。孔夫子旧书网、布衣书局,我都知道。不管怎么说,我相信总会有人继续做保护古籍的事,虽然方式可能和我有所不同。
书源枯竭了吗
近几年经营旧书的人,无论是开旧书店的,还是搞古籍拍卖的,都在感叹书源枯竭,大家认为经过多年的经营,该露面的好书基本已经出现过了,不会再有大批的生货了。我也认为是这样的。古书都是老的东西啊,不会出来新的、大量印的那种。我已经从事了八十年古书业务,认识的人比较多。四面八方熟悉的人都来找我嘛,我还能收到一些。我与很多老藏家多年以来关系处得很好,能够过几十年后再找他们高价收回当年卖给他们的书,这种情况有,但是不多。因为买我书的,大部分都是公家机构,都是某某图书馆、某某博物馆,不能再买回来。
现在我年纪大了,不能去人家家里访书了,只能等着好书被送过来。但是现在拍卖兴起,人家有好书,就直接送到拍卖场去了。收旧货的,从前收到书就送来给我看,现在人家在手机上查一查,送给我的时候,价格也提高了。其他古旧书店的情况,大概也是这样。书越来越少了,越来越难收到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书船长载江南月》插图。
谈谈变化
按照收入比来计算,从民国年间到现在,古旧书,尤其是善本,总体而言是涨价了。收书的类别变化更大。
以前的大藏书楼,像铁琴铜剑楼、群碧楼、嘉业堂、适园等,注重收宋元版,讲究收藏正经正史。现在都提倡红印本、蓝印本、套印本。一个时候有一个时候的风气啊。
套印本的价格变化也很大。以前,明清的套印本比普通版本贵一点,但基本可以当一般明版书卖。后来陶湘、郑振铎、阿英、李一氓等都重视套印本。现在套印本的价格就和普通书不一样了,上涨得很厉害。这个原因嘛,以前的藏书家、读书人把套印本当成蒙书,也不把传奇小说之类的书当一回事。民国时期,郑振铎、阿英提倡俗文学,它的内容也有人要研究了。加上物以稀为贵啊,东西少了自然就贵。
也有情况转差的,那就是清代的经学书。乾嘉学派的经学考据书,以前贵,买的人很多,那时候黄葆年、金天翮、章太炎几位先生在苏州城讲国学,读书人跟着他们学经学,买的是读的书——经学书、考据书。现在,怎么说呢,这些书买的人少了。大家买书更多的是用于收藏,等着升值。
书香文脉永不绝
我认为中国的传统文化不会断绝。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到现在还有很多年轻人都在研究古籍,我出版的《吴门贩书丛谈》有很多年轻人来买。还有一个现象:现在买书的女同志多了。民国的时候,藏书家常常自己一个人来买书,偶尔有带着夫人来的,夫人就坐在一旁等待。新中国成立后,黄裳先生和夫人一起来买书,夫人帮他拎包,任由他选书。现在,我看到有很多女同志来看书,男同志帮忙拎包;还有年轻母亲带小孩来的。这些不都是很好的现象吗?俗话说,书因人聚,有爱书的人在,书香文脉就不会断绝。
而我自己,我就是想要抢救中国文化遗产,直到生命最后一息。
作者/江澄波 口述 韦力 张颖 整理
摘编/李永博
编辑/张婷